本篇文章引用自此

《星期專訪》野草莓:三目標未成 運動絕不終止 ◎記者鄒景雯/專訪

陳雲林來台,政府過度的維安措施,
引起社會對人權降等的高度疑慮,
野草莓學運因此應運而生,
自一一○六集結後,
他們從行政院被驅趕,
轉往自由廣場靜坐至今未曾停歇,
他們要求總統、
閣揆道歉,
警政與國安首長下台,
並訴求修改集遊法,
昨日學生幹部接受訪談,
一致強調,
三項目標未成,
運動絕不終止。

記者鄒景雯/專訪


『野草莓學運代表接受本報專訪時一致強調,
要求總統、閣揆道歉,警政與國安首長下台,
並訴求修改集遊法等三項目標未成,運動絕不終止。
學生代表右起為奉君山、李立偉、嚴婉玲。(記者劉信德攝)』


記者問:
一一○六展開靜坐最早的緣起與動機?

抵抗公權力暴力 決定站出來

奉君山(台大中研所)答:我們每個人的情況不同,
十一月四號那天晚上,
我和同學在咖啡廳搞到三、四點鐘沒回家,
因為前一天我們看到陳雲林來台,
高速公路淨空,
行人被任意盤查,
在機場的旅客全被當成危險份子一樣,
因此那天晚上我感到非常焦慮,
我和我的同學們每天兢兢業業的在過生活,
想為自己、為周圍的世界改變一些什麼,
結果發現國家竟然是這樣子,
或者說我看到的公權力、
警察可以這樣毫不留情的、
不和你商量的,
原本以為理所當然的自由、人權,
可以這樣沒有理由的被拖走。
我不想讓我眼前深愛的朋友、
同學們努力想獲得的一切付諸東流,
所以我決定站出來。

李立偉(清大社研所)答: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民主社會,
但那幾天,
我發現過去那個威權的陰影居然還在,
甚至有個新的霸權聯盟形成,
國民黨政府他們的軍警、
國安系統,
和他們背後的媒體所交織的網絡,
在陳雲林來的那幾天,
對台灣民眾做了全面的展示。
那幾天,
我很恐懼,
我不理解為什麼到二十一世紀了,
我們要重新面對這樣的事情。

這和野百合當年面對的國家機器是不一樣的,
那時的國家機器可以直接去侵犯你的身體,
現在同樣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言論自由,
但它卻以一種更軟性的方式告訴你,
「我是為了你好,
我是為了國家利益,
為了兩岸關係,
我是為了防止暴力,
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所以今天我們面對的是更難去抵抗、
更難把它的輪廓畫得更清楚的新國家暴力型式,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嚴婉玲(政大台史所)答:

我和一群同學對十一月三日後發生的國家暴力,
非常憤慨,
在課堂上學到戰後政治史時有相當部分會討論到這些,
沒想到這些部分在二○○八年會重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起初我們是要參加一一○六圍城的,
但前一天晚上從MSN得到訊息,
得知台大學生要發起在行政院靜坐的活動,
內容與我們不謀而合,
針對陳雲林,
有關中國的議題,
已經有很多人討論,
但有關人權的部分,
比較少關注,
所以我們就去參加台大李明璁教授發起的這個運動。

做為一個學歷史的學生,
很深的感受是,
去年我在國家圖書館發表有關人權的論文,
是一九六○年代的強制遣返政策,
沒想到一年後我在國圖的對面,
在這裡進行人權的抗爭,
這是很明顯的諷刺。

問:
野草莓三項訴求中,
修改集遊法是很關鍵的一項,
目前執政黨主張有條件的報備制,
你們的主張是什麼?
為什麼?

集遊應尊重人民 採自願報備

李立偉:我們有同學主張集遊法根本廢掉,
最後取得最大公約數是,
認為至少應在制度上有所改革,
由許可制改成自願報備制,
儘管執政黨立委可能會在此玩文字遊戲,
但我們強調的是集遊者可以選擇報備或不報備,
當你評估這個示威活動需要警方維持交通等等的時候,
你可以去報備。

這個革新想法與過去集遊法的立法方向不同,
過去警察把示威者當做敵人,
但新的進步的修法方向應該是,
集遊法乃在協助人民表達意見,
警察也站在這個角度執法,
群眾若有暴力、
毀損公物的脫序行為,
現有的法律就已足夠處理,
沒有必要把所有參與示威的人都當成可能的暴力份子,
這個很明顯是威權時代留下來的想像。

持續靜坐招人手 將長期抗戰

問:
集遊法的修正現在雖然已經付委,
但是國會多數黨目前並無意立刻有所結論,
這是一場長期的耐力戰,
你們在此的靜坐能撐得下去嗎?
你們準備怎麼做?

嚴婉玲:我們早就預期到會如此,
因此三天前我們已經開始討論要如何匯聚更多的學生
以各種方式投入這個運動,
大會師當晚我們有了雙管齊下的結論,
一方面要努力維持靜坐的場子使其成長,
一方面要回到校園去讓更多人認識這個運動,
因此我們要繼續到各校去辦說明會,
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我們要什麼?

未來這個禮拜,
我們預期媒體對我們的曝光會愈來愈低,
因此我們不能只從媒體與網路去向社會傳達訴求,
所以我們要走入人群,
讓大家在生活中就會看到我們,
目前已經招募人手到校園、捷運、火車站等
人潮洶湧的地方去發傳單,
宣揚我們的理念,
向下扎根。

自由廣場的這個場子,
我們會縮減行政人力,
維持靜坐起碼的動能,
在晚上人數擴增的時段,
則將請教授來演講、
藝文人士表演,
開放給公民討論。

移師到自由廣場的第一天,
我們就講得很清楚,
這是一個以學生為主體帶領的運動,
但在過程中,
我們與許多社運團體開始有了連結,
包括NGO團體就修法的部分給我們授課,
我們從來沒有做過運動,
許多前輩前來給我們分享經驗。
至於零散的公民,
我們也新闢了公民靜坐區、
公民討論區,
讓大家一起來關心,
我們很歡迎大家的投入。

問:
你們現在最需要協助的是什麼?

嚴婉玲:
大家可以在生活中遇及有人討論野草莓時,
你們把你所看到的野草莓精神與訴求正確的告訴大家,
我們也知道,
這麼多公民支持我們,
相當原因是他們對這個政府是不滿的,
例如三鶯部落最近也來與我們討論,
只要是有關人權的議題,
我們都歡迎大家努力的發聲,
在追求並維護人權的道路上共同前進。

問:
運動過程中,
是否有政黨或各種力量企圖影響你們?

嚴婉玲:
兩黨都相當關切這個運動,
也都透過所謂的「管道」
來問我們到底想要什麼?
尤其是我們要對抗的這個當權勢力。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
就是那三點,
沒有達到那三點,
任何形式的妥協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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